整个夜晚,山里都是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唤。

    不到片刻工夫,马奎躺在血泊中,半个身子几乎被撕裂开,肉块散落一地。

    他张着嘴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.吟声。

    陈昭蹲下身,匕首泛着寒光,他满眼猩红,却又看不出什么温度。

    “你刚才说我会遭报应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匕首再次划过,马奎的另一条腿瞬间血肉模糊,随着骨骼错位的声音,腿直接被硬生生折断。

    马奎几乎要疼晕过去,可每一次晕厥,又会被陈昭用另外一种办法叫醒。

    惨叫声回荡,远处的几个流民躲在树后,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他们原本想着趁机逃跑,可听到这声音,腿软得根本迈不开步。

    邢二狗捂着嘴,生怕自己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旁边的几个人脸色惨白如纸,有人差点当场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还是人吗?”有人颤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别说话!”邢二狗死死瞪着他。

    山下,马奎已经说不出话,只剩下微弱的气息。

    这山里野兽这么多,马奎现在虽然还有一点呼吸,把他丢在这里,以现在的伤势来看,他绝对活不第二天。

    血腥味会吸引周围的野兽。

    他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陈昭站起身,拍拍手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那躲着?”

    他突然抬高声音,朝着树林深处喊道。

    “出来吧,别躲了。”

    几个流民吓得魂飞魄散,邢二狗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我数到三,要是不出来,我就过去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一。”

    “二。”

    还没等到三,邢二狗就滚爬着冲了出来,其他几人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他们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。

    “陈哥,我们错了,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

    陈昭冷冷地看着这群人,“错了?马奎刚刚也说他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,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出去,真的什么都没看到!”

    邢二狗连忙摇头,“马奎是被野兽咬死的,跟您没关系!”

    陈昭既然敢动手,就根本不怕,他眼里流露一抹讽刺之色。

    “管你们看没看到,我不杀你们,以后别让我在群里看到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否则。”

    陈昭踢了踢马奎的尸体,“这就是下场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要是还想活命,就给我滚远点,我但凡从哪个村民门口里听不到,他们看见了你们,无论你们躲在哪里,你们试试看,只会比今天马奎更惨。”

    几个流民被吓得冷汗直流,听到陈昭不杀他们,连滚带爬地朝山深处逃去。

    邢二狗跑得最快,生怕慢一步就被陈昭追上。

    他们知道,这辈子都不能再回这个村子了。

    陈昭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,这才转身下山。

    至于马奎的尸体,就让野兽来处理吧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村里就有人发现马奎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奇怪,昨晚还在呢,怎么一夜就没影了?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是跑了?听说费涛在城里被抓了。”

    “跑了好啊,省得在村里惹事。”

    村长听到消息,心里门清。

    他找到陈昭,面色较为平静。

    “解决了?”村长压低声音问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陈昭淡淡回应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村长松了口气,“这下村里能消停了。”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马奎他们私自偷拿草药库的草药下山发卖赚了不少钱,这狗东西,把村里搅和成这样,还不知悔改,没有,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陈昭做出这种事,他觉得毫不突兀。

    现在赌博的村民们都被放出来了,村里虽然还住着一些老实本分的流民,但是对村民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,他们本本分分现在已经融入了陈家村。

    哪里会和马奎他们一样。

    陈昭很少抽烟,可现在也点燃了一根长烟。

    心里的仇终于报了,可是却没有多痛快。

    因为他渐渐的发现,他每次杀人的时候和上辈子又有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那种杀人的快.感,还是会在心里涌现。

    可是等平静下来后,他就觉得有几分颓废。

    然而好景不长。

    没过半个月,村里又开始有人偷偷摸摸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起初只是几个人在村尾的破屋里打牌,后来胆子越来越大,竟然又开始赌钱。

    冯头子就是其中的头头。

    这家伙四十多岁,游手好闲,老婆跟人跑了,儿子也不理他。

    马奶奶出去买菜的时候撞见了,气得直哆嗦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是要把村里毁了啊!”

    冯头子冷呵一声,“马奶奶,您别激动,我们就是娱乐娱乐,又没偷没抢,而且我们又没有聚众赌博,只是围在一起打个牌而已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马奎他们都已经走了,我们闲着无聊偶尔打个牌,陈昭他们也能管?”

    “而且我们打的这都是小钱,不要紧的。”

    “娱乐?”马奶奶气得脸通红,“你看看你们这副模样,像什么话!”

    当晚,马奶奶就找到了村长。

    “村长,你得管管了,再这样下去,村里又要乱套了。”

    “经过上次的事件他们居然还不知悔改,和我说什么只是娱乐,只是打些小钱,可他们桌上玩着的分明就是和之前马奎他们在的时候玩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死性不改!”

    村长听完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马奎一死,村里就能安稳下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贼心不死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村长就带着几个村民冲到了冯头子家。

    “冯头子!”

    见没人开门,村长直接带着狩猎队的人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冯头子正在床上睡觉,听到喊声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他揉着眼睛,满脸错愕的看着闯入他家的一群人。

    “村长,这大早上的,你这是干啥?”

    “干啥?”村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“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啥!”

    “昨晚在村尾赌钱的是不是你?”

    冯头子心虚地低下头,“村长,我们就是玩玩,没啥大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玩玩?”村长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知不知道马奎就是因为赌博才被村里赶出去的二娃子,都是被他给害的,难道你心里不清楚?”

    “你想步他的后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