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罗泽凯已经从ICU转到了VIP单人病房。

    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医生仍在24小时监测他的各项指标,生怕出现败血症的征兆。

    他的四肢缠满绷带,活像个现代版的木乃伊。

    但幸运的是,他的脸上却奇迹般地没有一丝烧伤痕迹,只是比往日苍白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你千万别乱动!不要翻身,否则伤口会裂开的!“护士换完药,千叮咛万嘱咐。

    罗泽凯点点头:“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待护士走后,罗泽凯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,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方才秦明来过了,带回来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。

    李二江不仅官复原职,还开始大肆清洗他辛苦培养的班底。

    令他心情十分不爽。

    并且,他十分担心李二江挪用那笔为老百姓修路的资金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夏湘灵打电话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。

    李二江推门而入,脚步沉稳,眼神里带着一丝久违的“亲切”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罗泽凯的眼神没有意外,也没有愤怒,只有淡淡的疲惫和一丝看透一切的冷然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。”罗泽凯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来了。“李二江反手关上门,金属门锁发出“咔嗒“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他拉过一把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像是要跟老朋友聊天一样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我能来看你吧?”

    “想到了。”罗泽凯轻按手机键,把手机锁屏后,放到了病床上。

    “我来问问你,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痛苦?”李二江语气温柔,脸上带笑眼里却淬着毒,“因为你一定没想到,我会官复原职吧。”

    罗泽凯沉默以对,只是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眼神,让李二江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因为罗泽凯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要淡定。

    在他的想象中,此时的罗泽凯应该火冒三丈,甚至因为他的挑衅而歇斯底里。

    可现实却是——

    罗泽凯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甚至带着一丝怜悯。

    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在玻璃罐里徒劳挣扎的蟑螂。

    李二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    他讨厌这种目光。

    那不是恐惧,不是愤怒,更不是绝望。

    而是一种看透了他全部底牌的淡然,仿佛他才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那个猴子。

    为了看到罗泽凯的丑态,李二江决定更深的刺激罗泽凯。

    他突然提高音量,:“你想知道这场山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吗?”

    罗泽凯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。

    “是我放的!“李二江猛地俯身,鼻尖几乎要碰到罗泽凯缠着纱布的额头。

    他咬着后槽牙,每个字都浸着毒汁,“然后我再去救火,当救火英雄,重新坐上党委书记的位子——现在明白了吗?“

    罗泽凯的目光终于出现了裂痕。

    罗泽凯的目光终于变了。

    不是暴怒,不是震惊,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......悲哀。

    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,像是要给大脑时间消化这个骇人听闻的真相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点的火?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语气里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。

    李二江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,眼睛里跳动着病态的兴奋:“没错。我亲手点的火。你以为那是天灾?“不,那是我的‘作品’。”

    他向后靠在椅背上,跷起二郎腿,仿佛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: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,我带着白磷去了后山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风很大,火一点就燃。烧得可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火场里跑来跑去,装模作样跟着你灭火……”

    “结果呢?我成了英雄,成了组织信任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:

    “而你,罗书记,你被烧成了狗,躺在医院里等死。你说,这世道到底公不公道?”

    罗泽凯闭上眼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还有,“李二江越说越兴奋,眼睛闪着恶毒的光,“你被烧成这样,也是我干的。“

    罗泽凯突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向了头顶,太阳穴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
    李二江凑到他耳边,一字一顿地说:“当时你让我负责西侧断后,说好火势回扑就通知你撤退

    他故意拖长声调,“可我亲眼看着火烧回来,就是没告诉你!“

    “畜生!“罗泽凯终于爆发,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倒抽冷气。

    李二江得意地后退两步,嘴角挂着残忍的笑:“生气了?这就对了。不过......“

    他耸耸肩,“你能拿我怎么样?这些话,你有证据吗?“

    罗泽凯重重跌回枕头上,却突然笑了。

    那笑容冷得像冰,让李二江后背一凉。

    “李二江,“罗泽凯的声音很轻,“真是'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',你和你大哥简直一个德行。“

    李二江的表情瞬间凝固:“你...你什么意思?“

    “记得你大哥死前,十根手指是怎么一节一节断掉的吗?“罗罗泽凯平静地问。

    李二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下意识地回答:“记...记得。“

    “我干的。“罗泽凯轻描淡写地说,“因为他当时也像你现在这样,站在我的病床前耀武扬威。而我这个人......“

    他顿了顿,“最喜欢亲手报仇。“

    李二江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
    他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泽凯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不再狂妄,而是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惊惧。

    罗泽凯靠在病床上,神情平静如水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说。

    “你大哥——李大江。”罗泽凯一字一句地说,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李二江心上,“我把他带到郊外,一根一根,亲手掰断了他十根手指。“

    李二江浑身一颤,但很快又强装镇定,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:“少他妈唬我!你现在连厕所都去不了,能把我怎么样?“

    话音未落,病床上的“木乃伊“突然暴起!

    罗泽凯像头挣脱锁链的困兽,带着满身消毒水味和血腥气,将李二江狠狠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咣!“李二江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砖上,眼前金星直冒。

    他刚要喊叫,就被一只缠着纱布的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。

    然后罗泽凯挥起右拳,猛击李二江的左肋。

    李二江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做梦都没想到浑身缠满绷带的罗泽凯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。

    他拼命挣扎,却像被铁钳夹住般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砰!砰!砰!

    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李二江的左侧肋骨上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李二江闷闷的发出惨叫,身体剧烈扭动。

    罗泽凯的四肢虽被绷带裹得严实,可那股从心底涌出的愤怒与仇恨,让他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战斗力。

    像装了定位系统的打桩机,尽管缠着绷带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道。

    十秒过后,李二江左侧肋骨全部骨折。

    他疼得几乎昏厥,却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异常清醒。

    他死死盯着罗泽凯被纱布覆盖的脸,终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杀戮欲望。

    李二江硬着头皮喊道:“罗泽凯,我要报警,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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