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可卿自然是自己男人说什么,就做什么。

    景熙和景玥见大哥答应去老宅,不由欢呼起来。

    很快,秦可卿带着丫鬟、婆子开始收拾。

    准备了不少礼物,带着三个小姑子,跟着自家官人出门坐上马车。

    在诸多仆役和二福等人的护卫下,穿过两条街,到了兴安伯府外。

    兴安伯府这个年,过的虽然不算冷清,但年三十李景孝这个爵位继承人没在。

    江州老家的亲戚,因为有人谋害二叔,主谋被逼着自杀。

    另外几房的李家子弟,被李景孝逼着全赶回了江州老家之后。

    江州支脉的李家人,算是和京城李景孝和李怀礼代表的主脉断了联系。

    今后二叔要是去世,李景孝大概率都不会把他运回江州祖坟安葬。

    而且二叔的消渴症和并发症,因为田七补血散而恢复了大半。

    可到底病了多年。

    消渴症也就是糖尿病,不知道如何控制饮食,很容易再次发病。

    好了半年,二叔的身体隐隐有再次恶化的迹象。

    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仅仅只是在拖时间,二叔昨天也只是以前吃了个年夜饭,就任由景熙三姐妹去李景孝那边。

    免得将来自己真走了,景熙三姐妹没了依靠。

    至于二婶,反正李景孝可没打算接她和自己住。

    万一二婶自己拎不清,那就接了个祖宗回来管着自己或者秦可卿。

    所以二婶的结局,要么继续住老宅这边单过,要么带着二叔留下的钱回娘家。

    当然,有景熙三姐妹在,二婶未来的日子,其实应该不会太差。

    李景孝带着媳妇、三个妹子到了伯爵府,远远就看到十几辆马车停在大街上。

    各家的仆役,三三两两凑在大门外。

    嘀嘀咕咕的说着,自家小少爷还是小娃娃,可老爷们为了让小少爷拜在兴安侯名下修道。

    那是想尽办法,都要和前兴安伯搭上关系。

    听说已经有好几家夫人,准备联系媒婆,想为自家公子求娶侯府大姑娘。

    至于直接去求李景孝,以前不是没勋贵、文武官员上门拜访。

    却全被李景孝直接拒绝,一些不认识的,门都不让进。

    李景孝远远听到这些仆役的议论声,心里已经不爽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让人把这些家伙全赶走,却看到个媒婆,骑着毛驴从这条街另外一端,往伯爵府这边走过来。

    心里顿时就怒了。

    今天可是大年初一,本来就不是走亲访友的日子。

    这些勋贵上门,李景孝已经不高兴了。

    只是自己刚成了兴安侯,自然会有人上门攀附,顶多心里不爽。

    可有媒婆敢上门,那股子傲慢,藏都藏不住。

    而且那媒婆边走,还边嚷嚷着。

    大致的意思是‘定城伯大舅老爷邱开文,有意亲上加亲,给他家的三儿子求娶景熙’。

    李景孝听完就脸色一黑。暗道,我说谁这么没脑子,原来是舅老爷。

    京城勋贵们,谁不知道自己和定城伯不合?

    以前二叔常年卧床,家中大小事务让二婶打理,可定城伯仗着自己舅老爷的身份。

    不仅骗二叔的银子,合作的生意,也一直做假账。

    当初李景孝查出账目有问题,只是让对方赔钱,而没翻脸,已经算是留了余地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自己一封侯,对方居然如此不要脸的,居然打起了景熙的主意。

    而且这媒婆一嚷嚷,今后景熙的名声就差了。

    这是没安好心。

    甚至心肠恶毒的很。

    李景孝转头对着二福说道,“告诉那老虔婆,让她回去告诉定城伯三兄弟,李家虎女不嫁犬子。

    还有,给我打走那老虔婆。”

    二福等人一听就知道,大人这是生气了。

    而且这么一骂,今后算是和定城伯彻底翻脸了。

    二福有点迟疑,到底是亲戚,却见李景孝眼睛一瞪,哪里还敢犹豫。

    忙招呼几个护卫,骑着马,快速来到那媒婆身边直接围住。

    等确定了这媒婆,真的是受定城伯委托上门求亲了。

    二福这才放下心来,把李景孝的话复述一遍,让那媒婆滚蛋。

    只是这媒婆为了钱,哪里肯这么轻易回去。

    二福也不罗嗦,翻身下马,一把抓着那媒婆拖下毛驴,拿起手里的刀鞘就砸下去。

    十几下,那媒婆哭爹喊娘的被打的鼻青脸肿。

    然后被二福抓着头发,拖着扔出了这条街。

    坐在轿子里的秦可卿、宝珠、瑞珠、景熙、景玥和景容,不由心里一紧。

    生怕给自家官人和大哥惹麻烦。

    不过景熙对大哥刚才的话,倒是觉得很解气。

    以前舅舅家的表哥、表姐,小时候没少欺负自己三姐妹。

    景熙自己打心眼里,就不愿意嫁去定城伯府。

    只是周围不管是老百姓,还是权贵家的管事、仆役,和几个六七品小官,也没人敢站出来阻止二福。

    至于是否有御史会因为这事,参李景孝跋扈。

    李景孝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顶多罚俸。

    而且皇帝说不定一边处罚,转过头,又让夏守忠带着些宫里的赏赐上门安抚自己。

    有时候跋扈、嚣张点,真不见得就是坏事。

    李景孝黑着脸骑马到了伯府大门外下马,见管家这时候才急匆匆的迎上来。

    心里的怒火瞬间压不住,手里的马鞭,一鞭子抽在管家的身上。

    好在李景孝还有理智,一鞭子下去并没用真气。

    但这一鞭子,力道也极重。

    要不是现在寒冬腊月,穿的厚实,就不仅仅只是外袍都裂开,身上有淤青这么简单了。

    虽然很疼,但到底没伤了筋骨。

    同时也被吓的‘噗通’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断求饶。

    而周围的仆役,也被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兴安伯府,就有三个老管家和不少丫鬟、婆子,被这位爷给抄家、发卖,或者被发配到庄子里务农去了。

    所以兴安伯府上上下下,对李景孝那是畏惧如虎。

    见他生这么大的气,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。

    听着管家一声声的求饶声,李景孝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知道定城伯家,找媒婆上门的事,和家中仆人、管事们没关系,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怒意。

    不过,李景孝还是对管家喝道,“老爷我才是兴安侯府的当家人,大小姐、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婚事,今后全由我做主。

    听明白了没?”

    管家和一众小厮们,忙大声说着‘明白’。

    那些上门,想从二叔这边,和李景孝搭上关系的官员、权贵们。

    一个个眼睛一亮,李景孝越重视三个堂妹,景熙今后肯定会成为京城最受欢迎的媳妇人选。

    至于景玥和景容,确实还小。

    李景孝随手把马鞭,扔给了贾蘅。

    然后笑着对上门的人拱手说道,“各位,今日大年初一,有事过几天再说。

    我那二叔又常年卧床,不方便见客,望请各位多多体谅。”

    众人知道李景孝这是赶自己等人走。

    心里虽然不满,但有求于李景孝,李景孝言语上也算照顾了大家的颜面。

    一个个拱手说了些客套话,带着仆役就走。

    等所有外人都走了,李景孝这才黑着脸进了中院正房。

    秦可卿等人坐的桥子,也一个个进了大门,在前院的院子里下轿。

    秦可卿眼看李景孝一副怒冲冲的样子,也不等自己等人就先进了中院。

    生怕自家官人生气之下,会和二叔、二婶吵起来。

    忙快步追了上去,拉着李景孝的胳膊,柔声劝慰道,“官人,今儿是大年初一,万万不能给二叔、二婶脸色看。

    而且二叔身体不好,二婶照顾多年从未出错。

    其他的事,不过是小事。

    官人若是过于苛责,难免落人口实。”

    李景孝也不是听不进劝的人,站在秦可卿的角度,照顾好自己男人,确实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至于店铺、田庄被娘家兄弟侵占,李家人觉得自己吃大亏,甚至被人当傻子一样忽悠。

    但二婶,或许她早已默许,以便将来有娘家当依靠。

    当然,李景孝理解归理解,但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对着媳妇点点头。

    等宝珠、瑞珠和景熙三妹妹跟过来,这才带着众人进了正房。

    还不知道自己这侄子,把舅老爷家的媒婆打了一顿的二叔、二婶,看到他带着媳妇上门。

    脸上的笑容不由灿烂起来。

    二婶更是拉着秦可卿坐在自己身边,笑盈盈的说起悄悄话。

    二叔则越看李景孝,越觉得这小子像极了祖父,也就是第一代定成伯。

    而且从知道李景孝被封侯,二叔是越想,越觉得自己死后,也有脸去见大哥和祖宗了。

    虽说这小子小时候吃了苦,但自己也没想害他。

    至于因为吃过苦,才能年纪轻轻就一身本事,二叔没那么厚脸皮,觉得功劳也有自己一份。

    他这人总归还是有一份良善之心的。

    秦可卿知道自家官人此时一直在压着火气,所以见他不怎么说话,只能不断和二婶、二叔说些高兴的话。

    又有景熙三姐妹时不时的接话,气氛倒是还行。

    只是定城伯府那边,见了那媒婆鼻青脸肿的样子后,一大家子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。

    被李景孝形容为犬子的长房三子邱泽宏,和她亲娘定城伯大太太,更是气的脸色涨红,嘴角发抖。

    但主脉二房的人,还有今日一起祭祖的京城偏房子弟,有人生气,也有人心里偷笑。

    甚至暗暗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可见定城伯主脉子弟,还有偏房子弟的矛盾其实也不少。

    而且定城伯府到了这一代,是真的没落了。

    即便是爵位继承人邱开文,也不过是个三等将军,南城兵马司从六品的副指挥。

    爵位到了下一代,就没了。

    官职也只是个从六品,还是个武官。

    别说李景孝了,就算是一直巴结李景孝的景田侯之孙,五城兵马指挥使裘良,都能随随便便拿捏邱开文。

    甚至锦衣卫一个百户,邱开文都得给三分面子。

    所以邱开文、邱开武兄弟俩,虽然也气的想吐血。

    可再生气,又能如何?

    人家皇恩正隆,又救下满朝文武的命。

    这时候找李景孝的麻烦,隔天就会有无数官员,想着法的弄死自己一家。

    想到这,邱开文不由厌恶的看向自己的媳妇。

    要不是这女人异想天开,觉得只要三妹和三妹夫答应,李景孝心里再不满意,也阻止不了景熙嫁入自家的结果。

    没想到,他李景孝一怒之下直接翻脸。

    甚至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的撕破脸,说自家孩子是犬子。

    不仅丢脸丢尽了,今后谁家的好姑娘,会嫁给被李景孝骂成是犬子的三儿?

    就连自家的长子、次子,这次都要被嘲笑和排挤。

    邱开文深深叹息一声,心灰意冷的对着众人挥挥手,“祖宗既已祭拜好了。

    你等各自回家去吧!”

    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后心里都明白,主脉当家人这是畏惧兴安侯的权势。

    被人这么骂,都没胆子报复回去。

    不过,要是邱开文真要报复,那再次的偏房子弟们,又会劝邱开文千万别冲动。

    说到底,两家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。

    说不定,明儿就有人参邱开文一本。

    或者五城兵马司的上官,为讨好李景孝,而找邱开文的麻烦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邱开文什么都不做,反而才是最明智的做法。

    毕竟李景孝骂的这么难听,我都没还嘴,再折腾我,就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李景孝在兴安侯府老宅祠堂里,祭拜完祖宗,陪着二叔、二婶用过午饭。

    又给二叔诊脉,皱眉想了好一会,吓的二叔、二婶,景熙三姐妹、可卿都心里惴惴不安时。

    李景孝这才说了句,“今后每个月,用一粒九花玉露丸,具体能撑多久,全看天意了。”

    李景孝本来想说,今后戒糖、戒米面、戒油腻。

    可话到嘴边,又不想说了。

    这种忌口的交代,在现代社会病人能理解。

    但在这年代,保管有人会怀疑,自己这是在报复二叔。

    贵族就应该吃大鱼大肉和精米精面,让人成天吃蔬菜,那就是让他吃草。

    吃杂粮,等于当牲口。

    再如何解释,也没法让人信服。

    所以李景孝干脆不说,能活多久,确实全看天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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