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元不知道什么是“聚福咒”,正要开口询问,我便对他说:“说的直白点,就是可以把这块桃园的福缘全都聚集在一点上,你将它埋在小妖的本体桃树之下,福缘自然就会聚集在她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之所以要你亲自埋,也是因为这里的福缘是你经营的,你赐予她,她才算是得的正,她将来也不用背负额外的业果。”

    孙元“嗯”了一声,转而又去看小妖。

    小妖也是一脸的激动,眼中闪烁的也是感激之情。

    孙元转头对小妖说:“带我去你的本体桃树下吧,我亲手把这棵桃核给你埋在下面。”

    小妖看了看我,在我点头之后,才拉起孙元的手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和剩余的同伴也才出了窝棚。

    姚慧慧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挑选合适的人选,催命和廖瞎子也都各自送走了脏东西,返回到了我这边,我们一起看着孙元在桃树下面挖坑埋桃核。

    一晚上没说话的徐青忽然开口问我:“老大,我以为你会把那小桃妖也带在身边呢!”

    我笑着说:“她没有这个福缘。”

    徐青问我:“那我留在你身边,是不是说明,我的福缘比她大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自然是的。”

    徐青这才一脸开心说:“我就知道!”

    等孙元埋好了桃核,便又和小桃妖走到了我这边来。

    小桃妖向我见礼,孙元则是对着我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我则是对孙元说:“你不用这么客气,我只是收钱办事儿。”

    孙元摇头说:“我虽然不知都你们这一行的内幕,可我今天瞧见你的本事,也知道你活神仙的名号不是瞎叫的,你收的那些钱,对你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!”

    廖瞎子此时插话就说:“你倒是一个明白人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我们又在这边闲聊了一会儿,等姚慧慧安排圈子的人快到桃园这边的时候,我们才驱车离开。

    回到住处之后,姚慧慧就主动找到我,给我看她安排在桃园之人的资料,我则是摆摆手说:“桃园的案子结束了,那边的业果我不想再沾了,这资料我就不看了。”

    姚慧慧说:“我这不是怕你不放心吗,你不看,我就收起来了喽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。

    姚慧慧收起手机,又给我端了一杯白水说:“忙一天,早点休息,我去整理下资料。”

    等姚慧慧去书房忙了,我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发呆,其他同伴们基本都洗漱睡下了。

    徐青见我没睡,便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,仿若是有话要说。

    所以在她转了几圈之后,我便对着徐青招招手说:“过来坐,别转悠了,说说吧,有啥要问我。”

    徐青坐到我旁边就问:“老大,那个打呼噜的声音我记下之后,这两天老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好像比以前强了,但是我又觉得那些气不好控制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看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徐青“啊”了一声问我:“你啥时候看出来的?”

    我道:“在桃园的时候,你一直不说话,是受到福缘的牵引,让你的气有些失控,你那会儿在极力控制你的气,要不然就凭你这脾气,见到自己同类的小妖能一点反应没有吗?”

    徐青点了点头说:“嗯!”

    我继续说:“不得不说,在经过我老家那位爷的点拨之后,你的胎息法在几日之内就入了门,你不用担心,你之所以感觉气息失控,是因为你没有实体,等过些日子,你的人性再强一点,我给你炼化一个肉身出来。”

    徐青“嗯”了一声,表情也是放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次日,我们刚到店里不久,郭林道便也赶了过来,他一进门就问起了桃园福地的事儿。

    我指了指姚慧慧说:“你问她,她也在场。”

    见我懒得说话,姚慧慧也是过去给郭林道把昨天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,然后又补充说:“我安排的人,是我们姚家在华北分区的人,也是和我关系比较好,我信得过的人。”

    郭林道说:“其实我已经去那块福地看过了,如果好生养着,将来说不定能当成一个小福地,就这么消了福,还是有些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我就对郭林道说:“你放心,等我将来建了道观,也会是一块福地,会给你留个地儿的,至于那桃园福地,你就别想了。”

    郭林道这才说: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,等你从崂山回来就带你去看看我给你选好的一块地方吗,这两日有空没,一起去看看?”

    我摇头说:“时机未到,我这两日睡前卜算过这件事儿,现在选址为时尚早。”

    郭林道也没有继续劝我,而是坐到了茶台边,看来今日他也是不打算走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几日我们小店没有接什么外出的案子,却来了不少上门求卦、测字的。

    这些客户都由廖瞎子和郭林道接待。

    催命在旁边跟着学习。

    我则是画画符,盘盘葫芦,再浇下茶宠。

    我心里也是清楚,这是我们从桃园福地带回来了一部分的福缘,而这部分的福缘,转化成了我们小店的财运。

    一转眼便到了三月初十这天。

    这一日天色阴沉,从中午开始就下起了小雨,这雨断断续续地一直下到了下午的四点多钟。

    我们店里也就没有人。

    郭林道这日也没有过来,姚慧慧一早也是去了茶馆那边。

    而我坐在柜台里面,心神微微激荡。

    试着平复了几下之后,心神还是反复波动,于是我便叹了口气说:“看来又要有大案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不知道,是直接找上门的,还是别人给介绍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我的话,廖瞎子就随手掐算了几下说:“快来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我们小店的门口来了一辆黑色的SUV,上面下来一男一女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撑伞,径直奔着我们小店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进门后,男人便操着一口天津话问我:“谁是徐章?就那个活神仙。”

    女人推男人一把,用一口纯正的首都话说:“不好意思,我们是在省城做生意的,夫妻俩,经朋友介绍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我问:“省城?陆灵燕?”

    女人点头说:“嗯,我听陆姐说,前些天你帮她处理了一些事儿,若不是你出手,她可能都要没命了,肚子里的小宝宝可能都要没了。”

    我指了指收款码说:“你这事儿也不小,扫个十万吧。”

    女人立刻说:“好!”

    等钱到账了,我便指了指柜台前的椅子,让两个人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同时我对他们说:“自我介绍下,说说遇到了什么事儿。”

    男人刚要开口,女人就摁住男人说:“你说话没个主次的,还是我来说。”

    男人也就闭口不言了,女人继续说:“我叫刘淑芳,旁边这个是我丈夫,叫常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里是做古家具生意的,顺便倒腾一些老木头,我丈夫算是入赘到我家的。”

    常好一脸满不在乎,可眼神里还是有些抵触。

    刘淑芳并不在乎常好的眼神继续说:“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,所以我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,可我从小就对古家具感兴趣,便决定出来单干,所以我们就在省城搞了一个店,我们只服务一些比较高端的客户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,示意刘淑芳继续说。

    她便道:“我们在省城这边维护了不少大客户,生意做的也算是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这些东西,总是有数的,我们最近便开始为了货源发愁。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一周前,我们在省城西边一个下县的小村子里收来了一把明代的太师椅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那太师椅是用榆木做的,已经坏的七七八八了,不过我们有修复的技术,对了,我们的古家具,也不都是真的,有很多都是仿制的,不过我们卖之前,都会告诉客户,那些是仿品,那些是真正的老物件,那些是老物件修复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做生意,还是很诚信的。”

    刘淑芳这么说的时候,常好的眼神微微闪躲。

    刘淑芳可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,可常好就不一定了。

    他肯定打着真东西的名义,卖过仿品的。

    我没揭穿他,而是继续听刘淑芳讲:“那太师椅,是我亲自动手修复的,因为原本的太师椅有些残缺,我还专门找来了一些老榆木,然后亲手选出纹理差不多几块,进行了填补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刘淑芳说:“看来,你还是一个手艺人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,我再看向一边的常好,他的手比刘淑芳的还细,显然是不会做这些活儿的。

    刘淑芳对着我笑了笑说:“讨口饭吃。我继续说,在我修复好太师椅之后,我就把它放在我们家的客厅的餐桌前,我想着卖出去前自己先坐一坐。”

    “可谁承想,那天夜里我上厕所的时候,就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椅子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开了灯,影子又不见了,第二天我就想着搬走太师椅,可我和老公合力都没法搬动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做老物件这一行的,大概知道是咋回事,就四处打听找人帮处理这事儿,然后陆姐就给我介绍了你。”